朱兵听到张锋出差回来了,他赶紧跑到工程科里查看了老钱他们的合同。
“没有。朱师傅,咱们真得没有跟老钱他们签订合同。”张锋平静地向他说。
朱兵立马不高兴了,他冲着他说:“小张,你这人可太不够思意思了!他们没有跟咱们公司里签订合同,咱们怎么能把工程交给他们来干呀?”
张锋看见朱兵笑着向他解释说:“朱师傅,你先别急,听我慢慢地给你说嘛!咱们公司里跟工程队倒是签订了一份合同,可是这份合同不是跟老钱他们签订的,而是跟市里一家工程公司签订的。”
“这让我就糊涂了。”朱兵说。“老钱他们给咱们公司里干活儿,怎么能跟市里一家公司里签订合同呀?”
“这你就不知道了。”张锋向朱兵慢条斯理地解释说,“老钱他们的资质不够,揽不到活儿,市里那家工程公司是家大公司,他们的资质高,能揽到活儿。也就是那家公司揽到了活儿,他们把工程又转包给老钱他们干了。”
朱兵听到工程是转包的,他仍然有些不相信地说:“即使是老钱他们从别人的手里接过来的工程,咱们这里也应该留有他们的转包手续吧!”
张锋看到朱兵一直想找到老钱他们的手续,他只好站起身来,走到柜子跟前,从里面拿出一份合同,递到朱兵的手里说:“朱师傅,不相信了,你看看,这合同上哪里有老钱他们的签字呀?”
朱兵接起合同,从前面看到尾,又从尾翻到前,上面果真找不到老钱他们的签字。张锋看见朱兵还在乱翻,他抬手指着合同上工程队和负责人的名字说:“朱师傅,你看了吧,这让面真得是没有老钱他们的签字。这个工程队还有签字的人,都是市里那家大公司的名称和名字。可是咱们盖得这个储备库,根本算不上什么工程,那家大公司跟咱们签订个合同,他们就把工程转包给老钱他们了。老钱他们的工程队小,不好揽活儿,只能是从大公司里,承揽上些活儿来干了。所以,咱们这里真得是没有老钱他们的地址。”
朱兵听完了,这下不吭声了。过了一会儿,他才又向张锋说:“小张,即使是这样,咱们没有跟老钱他们签订过合同,你也应该知道他们的详累地址吧!”
张锋仍然摇着头说:“这个,我真还不知道呢。我们只是监督和查看老钱他们干活儿,看看他们的工程质量怎样,其它事情我们就不多问过了。”
朱兵听到这里,心里有些不高兴地说:“你们只是监督和查看他们干活儿,如果你们这里没有老钱他们的地址,咱们从市里那家大公司里查一查,应该是可查到的吧。”
张锋看着朱兵说:“这个么,我觉着不好去查,咱们也不跟他们打交道。那家公司只是跟咱们签订了份合同,他们就不来人了,把老钱他们打发来,在咱们这里干活儿了。我都没有跟他们打过交道,还怎么去里查呀。”
朱兵听到这里,再次有些发火地说:“嗳,小张,当初你可是说要帮我的。可是现在老钱他们走了,款也没有给扣下来,地址也找不到,你说这该怎么办呀?”
张锋看见朱兵有些火了,他仍然用平静的语气说:“朱师傅,实在是对不起了。我也不知道是这种情况。老钱他们结算工程款时,我正好还不在。不过,我听说老钱他们也没有挣到钱,那家工程公司将钱结算回去后,说老钱他们的工程质量存在些问题,扣去了他们不少的钱。我考虑,老钱他们手里没有领到多少钱,他们给不起工人工资,最后才悄悄地溜走了。”
朱兵听完张锋的解释,他只好失望地叹了口气说:“小张,按你这样说,我真得是没有一点办法了?”
张锋点着头很抱歉地说:“是的,朱师傅,实在是对不起了。没有能给你帮上忙。现在就请你好好地来批评我吧!”
朱兵还怎么能批评他呢,他停了一会儿,又向张锋说:“小张,不行了,你领着我去市里,找一找那家公司吧。“
张锋有些犯难地说:“这个……我去了恐怕也不行。你根本不了解情况。合同不是我签订,他们是跟副经理唐桧签订的。签订合同时,我不在场,也没有见过那家公司的负责人。我领着你去了,都不知道该找谁了。”
朱兵听到这里,不再说什么了。他知道是唐桧签订的合同,只好无奈地走出了张锋的办公室。当他回到供应科里,仍然无精打采的。彭军看到他精神不振,就问他说:“嗳,朱兵,你这是怎么了,是不是你弟弟的工资还没有要回来呀?唉,现在的包工头,有些人的心真是太黑了。让人干完了活儿,怎么能不给工资呢。不行了,我帮你去找一找牛经理吧,或许他会帮上忙的。”
朱兵赶紧摇着头说:“不行,彭科长,你别去跟牛经理说了。我已经找过他几次了,他都没有原谅我弟弟。现在你去找他了,肯定还是会碰一鼻子灰的。”
彭军说:“不就是那点事嘛,找一找他就怎么?”
朱兵说:“不行,现在去找还不行,以后再说吧。”
彭军说:“去年你被评为出席局里的劳模,局里又推选你出席了市里,从这一点上来说,他牛经理就应该给你个面子。再说了,我听人说,你弟弟在机械维修车里干得也不错,还是副班长呢。从这一点上来说,他牛经理他应该会网开一面的。”
朱兵仍然摇着头说:“不行,牛经理的脾气,我还是知道些的。你去找他了,肯定也会不答应。再等一等吧,有了合适的机会,我再去找他吧。”
彭军想了想说:“那好!就先等一等吧。”
马明获知包工头儿走了,朱小立的工资没有给了,他非常同情朱小立。这天,他与妻子商量,要请朱兵一家人,到他家里吃顿饭,顺便来安慰一下朱小立。
朱兵从供应科里回到家里,看见马明和家里人都在等他。朱兵从衣口袋里掏出自己抽的喜梅烟,递给马明一支说:“马师傅,你们这是……”
杨惠琴催促他说:“你快别说了。洗洗手,换换衣服就走吧,我表哥等你好长时间了。”
马明接起话来说:“噢,好长时间你们没有过我家里了,就到家里坐坐吧。”
朱兵知道马明是来叫吃饭了,他说:“马师傅,还麻烦什么呀……”他的话还没有说完,小萍扑上来拉起他的手说:“爸爸,我舅舅早等你吃饭了,你能不能快点嘛!”
朱兵这时看见,众人都在等他。弟弟也过来了,他还换了件衣服,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。妻子的头发好像作了整理,小萍外面却是套了件花衣服。朱兵看到这些,他回头又向马明说:“马师傅,别麻烦了……”
杨惠琴说:“你别罗嗉了,快换上衣服,咱们走吧!”
朱兵这下才洗了手,换上衣服,跟着全家人到马明家里了。马明在前排,离朱兵家不远。马明和朱小立走在前面,杨惠琴和朱兵走在后面,小萍在他们的中间不停地蹦跳着。朱兵一边走,一边问杨惠琴说:“嗳,惠琴,这不时不节的,马师傅为什么要叫咱们吃饭呀?”
杨惠琴说:“我表哥想叫咱们吃顿饭哎,还说啥的时节不时节呀!哎,我来问你,你到工程科没有,找到老钱他们的地址了没有?”
朱兵摇着头说:“去工程科了,可是那里没有他们的合同,也没有他们的地址。”
“啥?工程科能没有他们的订合同。”杨惠琴的声高提高了八度,“没有签订合同,为啥能让他们干活儿呀?是不是小张在日哄你哩?”
朱兵说:“你别瞎猜了,我已经查过了,工程科的确没有跟老钱他们签订合同。”
小萍听到朱兵和杨惠琴在后面说话,她赶紧跑到他们跟前说:“你们还不快说,说什么话呀?”
杨惠琴白了女儿一眼说:“你小孩子家,大人说你少来插嘴。”
小萍挖了杨惠琴一眼说:“就许你们大人说话,不让我来说话了!”
马明和朱小立快要走到前排了,他们两个人停下,在等朱兵和杨惠琴。朱兵和杨惠琴走到他们跟前,杨惠琴看见朱小立躲开了,他向马明低声说:“表哥,你说气人不气人呀。朱兵到工程科都没有查到老钱他们的地址。”
马明说:“没有查到,钱要不回来,也不能让小立灰心丧气呀!你们也要多开导小立,让他思想上不敢有什么包袱。唉,现在的人,不知道怎么就不讲诚信了。”
马明和杨惠琴正说着话儿,抬头看见林风和梁巧仙走过来了。林风和梁巧仙显然是去卖菜的,他们手里还提着些蔬菜。他们回干部楼上,要经过马明前排的。朱兵看见林风和梁巧仙走过来了,他迎住他们说:“林厂长和梁园长,去买菜了。”
林风抬手举了举说:“噢,少买了一点。”梁巧仙却问朱兵说:“哎,小朱,我听说你弟弟在民工队里干了活儿,工资到现在还没有要回来呢,情况是这样吗?”
朱兵点着头说:“是的,工程队的人走了,工资没有能给要回来。”
“你看看,我就知道,在民工队里干完了活儿,工资不好要。当时,你们还不相信,现在该相信了吧。”梁巧仙有些得意地说。
林风赶紧接起话来说:“你不能这样一概而论,民工队也有好的和不好的。干完了活儿不给钱的,像朱小立去的这家工程队,这是不好的。但对大多数工程队来说,还是讲诚信的……”
梁巧仙随即打断他的话说:“你快算了吧,有几家民工队讲诚信呢。”
林风看了梁巧仙一眼,站在那里不吭声了。
朱兵接起话来说:“林厂长说得对,我弟弟去的这家民工队,他们的资质不高,都没有跟咱们公司里签订合同,而是别的公司签订了合同,转包给他们活儿呢。”
“噢,你看,我就知道是这种情况。”林风说,“现在的管理比较混乱,跟谁家签订了合同,就应该由谁家来干。可是现在,他们承包了工程,又把工程转包给别人,这是从中在吃过水面呢。这样的转包,工人们挣不到钱,工程质量也无法能保证了。”
杨惠琴说:“当初财务科和工程科还答应,工程队不给他弟弟钱了,他们要帮着扣下来的。可是现在,人家却是没有帮着给扣下来钱……”
朱兵从背后轻轻地捅了杨惠琴一下说:“你不知道情况,就别敌说了。”
杨惠琴立刻瞪起眼说:“咋啦,工资都要不回来,还不敢向人们来说呀?”
朱兵说:“不是不想让你说,是你说了也没有用处。”
林风说:“说一说也无妨。只是干了活,拿不回来工资,让人心里不舒服呀!”
梁巧仙说:“当初,你们就不应该叫你弟弟去来,知道是民工队,还让他去呀。”
朱兵没有再来吭声。林风向梁巧仙使了个眼色说:“好啦,咱们也别站着了,还是回家吧。”然后他们两个人相跟着走了。朱兵和杨惠琴他们也去了马明家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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